血念塵握住她的小手，“我真的沒有生氣。”

他若是真的生氣，就不會任由月憶渺破解那人身上的詛咒，他只是……心不安而已。

他也知道沒有必要對那人出手，那人不過是有點防備之心，無可厚非，可他忍不下自己心中的煩躁，而那人的戒備正好撞在槍口上，更別提他還有要動手的打算。

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，就像剛來哈奇那會兒一樣，他總是控制不住地擔心月憶渺會離開他，而且這種感覺越發強烈。

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。

“渺。”血念塵輕聲嘆息，只叫了她一句，卻不說其他的話，他都有些擔心，自己這樣三番五次的莫名憂愁會不會讓渺疲倦。

月憶渺當然知道他是因為什麽做事沒有了分寸，以血念塵的實力，她就算再怎樣混淆視聽也不能避免他感應到什麽。

但是她不能說，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要去消除那個無可避免的悲劇。

他若是知道了那件事，一定會阻止她，即便是那樣的後果極為悲慘。

就算那場災難沒有她的拯救，他們所有人都會死亡，他也不願意她去，只因為不想獨活。

可是她身份特殊，她去的話還有一線的可能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。

所以她要去，她想，給血念塵一個光明無礙的未來可能。

月憶渺不說話，這讓血念塵有些慌，但他不知道自己能怎麽解釋自己的行為。

說自己不安？可他的渺為了消除他的不安做了太多事，他更不想從她臉上看見疲倦，對他的疲倦。

就在血念塵躊躇心慌時，月憶渺忽然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。

“渺？”

“別動。”

月憶渺輕聲快語，似有些呵斥意。

隨後，她擺弄著他的手，準確放在自己心口正上方。

“感受到了嗎，它只為你跳動。”

小孩稚氣的言語嫩嫩的，讓人好笑也讓人心動。

“嗯，感受到了。”血念塵聲音中帶著低笑，不安似乎被丟到了不知名的地方。

他的渺說，她的心臟只為自己跳動。

真好。

血念塵想要拿開那只手，揉揉月憶渺的小腦袋，月憶渺卻壓著他。

“別動，就這樣感受著。”

帶著一絲難得孩子氣的語氣，似乎在賭氣，但血念塵知道，月憶渺若是真的生氣，從不會這樣表現。

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，一定會發現血念塵臉上的柔情已經滿滿溢出，幾乎能將人溺死。

察覺到血念塵的配合，月憶渺似乎滿意了，她擡眸看著正在下落的太陽，看著天際被染紅的半邊，靠在血念塵懷中。

“渺，我們會虛芝吧，將天地核心交給冷冰霜後，我們就回神統大陸去，然後安逸地待在那兒，過兩人的日子。”

“兩人的日子……”月憶渺神情晃了晃，不知道在想什麽，盯著那輪紅日不斷下移。

“難道渺不願意？”

“沒，不過我們要先去奧利弗一趟，那兩個跟著我們來的，總歸要帶回去。”

“嗯，依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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